懒癌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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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组元旦24h】14:00/Samsara

上一棒:@鹤理 

下一棒:@弥热 


·元旦快乐!

·设置了简单的三个小结局,开始探索吧!


    她站在十八层楼的屋顶,展开双臂,却感受不到风儿的喧嚣。围栏是什么时候不在的?她来不及多想,平衡的丝线在一瞬断开,失重感袭来——

    intp摔回了现实。

    仿佛沉睡了一个世纪,intp醒来还有些恍惚,直到她习惯性地瞥向前面的电子钟,神经才重新调动活跃起来。现在是下午第一节课开课的第十五分钟,幸而这是节体育课,她猜测老师不会在意少掉的一两位同学。

    教室里太过死寂,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intp尽量去无视它。至少窗帘还是拉上着的,也许是他们为她特地留的呢?

    人不是天生就喜欢离群的动物。即使没有什么动力,intp还是想要去找大家。烈日当空,老师开放了体育馆,intp就站在室内排球场的一角,光是能看到人群,她就安心了许多。

    突然地,一颗排球冲着intp飞来,她抬起右臂挡了一下,球便折了一个方向落进了楼梯间。一个女孩跑了过来,intp正犹豫要不要说声“抱歉”便听到她问:“可以帮我捡下球吗?或者陪我去捡球可以吗?我……怕黑。”她的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满是乞求。intp望见排球队伍里的其他几人都蛮不在乎地看向这边,好像不打算来处理。

    被排挤了么?intp可看不得这个。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楼梯螺旋向下,不知道是不是还没装修完的问题,里面的感应灯一点反应都没有。走在后面的女孩貌似因为太过紧张而变得话多起来。

    “总听说像这样的地下场所都是吞噬灵魂的地方。无知的人们踏入黑暗,最后再也没有出来,甚至被全世界所遗忘……”

    “不过是些谣言,不要自己吓自己。而且下面只是一个刚建成的游泳馆罢了。”

    女孩没再说话。她们都看到了那颗排球。

    在intp蹲下捡球的一刻,巨大的推力将她撞在了门上,并摔进了门后的游泳馆。安全门被“砰”地关上,急促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intp爬起来想要开门却无济于事。于是她奋力地敲着门,嘶声裂肺地叫喊,发泄着内心的恐惧,直到力竭。

    不知从何开始,就有人会向她投来莫名奇妙的恶意。她甚至都不认识那群人。没有理由的欺凌本质上是不会带来最原始的快感,他们这么对她简直毫无意义。连intp都为他们感到悲哀。

    整个游泳馆只有高墙上的几个长形开口透过来几束光,黯淡极了。intp想起那个女生刚刚说起的传言,忍不住脊背发凉。不仅是生理上的不适,更是环境所致。

    intp猛然转过身,便撞上了一个鬼影。她很确定她没有看错,那是个半透明的幽灵般的存在。intp的呼吸都要窒住了,她紧贴着门,却发现鬼影还在不断靠近。intp闭上了眼,她没有什么力气了,只能颤栗。

    “诶~我有那么吓人吗?”

    intp缓缓睁开一只眼,不满道:“你靠得太近了。”

    鬼影知趣地后退了三步,歪着脑袋打量道:“看起来亲爱的剑使小姐是遇到麻烦了?”

    intp的身子又是一抖,她的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一声,只在最后反驳了一句“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嘛,不过我会帮你的。这里还有一个出口,你可以找找。对于剑使小姐来说这不算难事吧。”

    环顾四周,intp确实看到了另一扇门。如果冷静下来,她可以早点发现。目前看来这个鬼魂是善意的。intp唯一不满的是他对于她的称呼。

    “我叫intp,不要给我取些奇怪的昵称。”

    “咦?剑使小姐就这么放心把姓名告诉我吗?轻易告知一个鬼魂自己的名字,可是会被它缠上的……”

    “那么你叫什么呢?”

    “你想要我的名字做什么?”

    “等到了时机就去超度你。”

    “别告诉我是为了礼尚往来”的话到了嘴边就被intp怼了回去。鬼影乐得笑起来:“哈哈啊哈哈哈——我喜欢剑使小姐的诚实。这让我怎么好意思隐瞒呢?”

    “别叫我‘剑使小姐’。”

    “啊啦~好吧好吧。那么,叫我entp就好。”

    谈话间,intp就快顺着楼梯上到一层了。那里依旧热闹,intp无法停止将其曲解成一种霸凌者对胜利的欢庆。她关上了门,鬼魂没有跟出来,她也不甚在意,只是静静地蹲在角落,开始恶意地揣度这个世界。

    除了最初的那一下惊慌失措,其他时候intp在面对鬼影的表现都平静得有些诡异。以至于本人在快要放学时才后知后觉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不现实了。

    entp是谁?intp不记得这个学校死过这么一号人。可他的言语间都在暗示他认识她。但不知道是他的恶趣味还是因为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他对她的称呼实在奇怪。

    得不到答案的intp硬想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的晨读,她整个人昏昏欲睡,比往常要更加困倦。

    “嘿!”

    intp被吓得一个激灵,她抬起头在发现老师没来后松了口气。而一转头,她便见到了entp正靠在她的课桌上朝她挥手。

    “打起精神来,老师快要来了哦。”

    后排窗户边果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intp立马念起书来。她不想停顿一下,不是因为老师开始在班里巡视,而是因为面前的entp——他就蹲在她的桌前,脑袋搭在课桌上,仰视着她。intp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然而她又无法阻止entp。

    就这样一直忍到了课间,intp第一个冲出了教室。她上了空出来的五楼,并且知道entp会跟上来。时间宝贵,她不想将其浪费在抱怨他刚刚的作为上。

    “entp?”

    “嗯,我在。”

    “我不认得你,别来纠缠我。”想了一晚上的问题终究没问出一个。可能因为时间太紧迫,急躁之下intp只想省去麻烦。

    “这么多人中只有你能看见我,冥冥之中也许只有你能帮我了,剑使小姐。”

    “什么?”

    “自从我死后,我就渐渐遗忘了生前的记忆。但是,为什么我还停留在人间?听说有怨念的鬼魂才不肯离去,可我已然记不起来了。被困在无尽的时间里是一种折磨,我希望你能助我解脱。”

    这之后大概沉默了半分钟,intp都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

    “你要知道,一年之后我就要毕业考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帮你。”

    “没关系,有你作为介导,我想我会慢慢回忆起来的。”

    intp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原理,但上课铃提醒她没时间去考虑那么多了。回去的路上,她预测接下来她是逃不开那个叫entp的家伙了。如果他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困扰的话,她可以心软一次。反之,她会以另一种方式让他解脱。

    好在大部分时间他只是安静地观察intp。哪怕是细微的变化,entp都不会放过。比如某天下午infp在洗手间为intp抹上了口红,即使她在上课前擦掉了,entp也能看得出来。他的解释是:“intp,你的口红擦出来了哦。”intp惊惶地反复擦拭,但这却让她的唇愈发红艳。

    “哈哈哈哈——没想到intp也会有小女生的一面呢…”

    “我是被迫的。”

    “但intp你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当然,那时她望向镜子里的自己,竟被那抹红给深深吸引,不忍卸下。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

    “只是,一时感兴趣罢了。”她如是道。

    entp没有影响到她的生活,甚至他还可以叫醒课上打瞌睡的intp,以及在课业上提供指导。

    “你很有诚意,我会尽力帮你的。暑假要来了,我有充裕的时间。”

    “诶…?万…万分感谢!”entp愣在了原地几秒钟,然后紧紧追了上去。“那么我可以去intp家吗?感觉这样能早些解决问题呢。”

    intp推着自行车的脚步慢了下来,她注视着entp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有点意外。她以为entp是那种死在学校里的地缚灵,但事实上他的遭遇可能会复杂很多。

    “会很为难吗?放心,没有intp允许的话我不会私自闯入的。”

    看来他是很会察言观色的,intp想。对于一个有诚意的鬼魂,intp不大会怀疑他的承诺。她默许且认可了他的保证。

    回到家后迎接他们的只有一屋子的寂静。intp解释说,她的父母都很忙,今晚都很有可能不会回来。

    “听起来intp也很可怜呢。”

    “可怜?我觉得很自在。”

    “是吗?intp在撒谎哦,或者说,在掩藏什么情绪。作为鬼魂,我最敏感这些了。”

    “不要随意窥探我!”从他的第一句感慨开始intp就觉得不舒服了,现在她更是极为不爽。“否则就给我出去。”

    “咿——原来intp也有这么凶的时候吗?”毕竟intp对待外人,就算是那些欺负过她的,都是一副友善的样子。“那我不越线就是了。为了表达歉意,intp也来肆意评价我吧!”

    如果之前还对他有些许好感的话,那么现在intp觉得自己还是看得太浅。“我只能说,我竟不曾发现你还是个没礼貌的家伙。”闻言,entp竟是露出一副惊喜的笑容来:“intp果然还是那么敏锐,我真期待你还会从我身上看出些什么!”

    intp一整个愣住,她认为自己还是说得太委婉了。

    “intp家真的好大,”entp在屋子里踱步,却轻车熟路般地首先来到了次卧,“这是intp的房间吗?”

    “不。”intp叼着面包走进了书房,哪间是她的屋子不言而喻。

    “真奇怪,为什么intp要住在书房?”

    “也许他们还有培养新一代的打算。”

    “intp没有怨言么?”

    “你的废话太多了。”

    能把他领回家却什么都不愿说实话,entp很难判断intp对他的接受程度到底如何。但顺着她的意愿来总归是好的,所以entp选择在此刻噤声。然后他开始用打量房间来打发时间。

    “intp很喜欢拼拼图呢。”

    “是的,这能使我内心平静。”

    “好多玩偶……怎么都被缝补过?”

    “坏了就补咯。”

    entp没有多问,只是又转移了方向:“intp也很爱读书吧?书架上几乎要堆满了——诶?最上面一层是什么?”entp往上飘了些,从众多杂物中,他发现了一个红色蝴蝶结发箍。“intp果然还是个小女生呢。”

    “……”

    “标签竟然都还在!intp你都不戴一戴的吗?”

    “不要,太丑了。”intp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买下它。不,这可能都不是她买的。那么会是谁给她的?intp一点都想不起来。

    “可是我感觉会很可爱呢,而且红色是最适配intp的了。”

    intp不觉得,那太扎眼了。

    “有一种热烈而凄美的感觉。”

    “不能理解,”intp踩着床板把发箍塞进了废纸袋里,打算哪天就把它丢掉,“以及,我要睡觉了。”

    intp上床的时间不算晚,不过能入睡的时间可不早。尤其是在家里陷入死寂的时候,intp会不安到难以闭上双眼。她盯着无光的天花板,向黑暗里的entp求助,于是在intp的许可下,entp躺在了她的身侧。可惜的是,鬼魂没有人的动静,他没有呼吸,也没有体温,周遭依旧是了无生气。

    “说说话吧,entp,我想听到你的声音。”

    “需要我讲些睡前故事吗?”

    “那再好不过了。”

    “咳咳,那我讲一个人鱼传说吧——很久很久以前,在海底深处住着一群人鱼,某一天,有条满心好奇的小美人鱼游到了海面上, 就在她兴奋地东张西望时,一艘华丽的大船驶近她身旁,船上有许多衣着精致的人们在为王子庆祝生日。在那一刻小人鱼被王子和围绕他的一切深深吸引了,她在心里暗自起誓,一定要加入这个华丽却脆弱的王国。为了踏上陆地,她找到了居住在洞穴里的海巫婆,以自己的声音作为交换,拿到了一把可以分割鱼尾和人腿的匕首。等到暴风雨来袭,海浪打翻了船只,小人鱼救下了那位王子,然后将他带到了海滩。随后她掏出匕首,砍下了王子的双腿……”

    “等等等等,真是个奇怪的故事。不过我并不排斥,只是这样的改编只会让我更加睡不着。”

    “是因为它新颖的部分会值得intp你回味吗?”

    “大概是这样。”

    “那我该找个更加催眠的故事。intp信主教么?”

    “并不感兴趣。”

    “好吧,我给你讲一篇摘自经书里的章节:《不死的灾厄之神》”

    “啊哈~我听isfj讲过,”不过她已经忘了自己是为何要去听这个故事了,“这个故事好像还有其他的名字,比如isfj跟我说的就是《轮回的灾厄之神》,又或者是《被诅咒的卫士》。”

    “当然,它可以被翻译成不同的版本。而在我所看到的故事里,灾厄之神是一对兄弟,弟弟负责看守灾厄,而哥哥则是解决灾厄。但弟弟竟然玩忽职守,放出了灾厄,人类世界一时间生灵涂炭,他们责骂和诅咒着这位神明,并求助于另一位灾厄之神。于是哥哥帮助人类收回灾厄,并派出下属去追捕弟弟。灾厄消失的那一天,哥哥受万人膜拜,而弟弟被众神审判,斩于奥格斯格广场之中。但是哥哥对于弟弟始终不忍,他把弟弟的心脏藏于自己的宫殿,只要他的心脏仍能跳动,哥哥就能再为弟弟塑造肉身,他就能继续活下去。

    哥哥希望弟弟能改过自新,可是弟弟却在犯同样的错误。不过哥哥愿意一直给他机会,直到他肯回首。但那一天始终没能到来。于是每年的最后一天就成为了人类为哥哥战胜灾厄唱赞歌的日子,也是……弟弟的审判日……”

    床上的人呼吸平稳,看来这样的故事对她来说真的很无聊呢。entp盘腿坐在intp身边,抬起的胳膊悬空又放下,落在暗处的手默默攥紧。

    “那么,晚安~剑使小姐。”

    ……

    说实话,让intp去求助别人是一件难事,特别是这件事和自己关联不大。她一共只问过三个人:infp,isfj和estp。但他们也对entp毫不知情。intp只能寄希望于从他们身边延伸出去的关系网了。然而整个暑假里都没有收获任何讯息。

    “我甚至去问了在警局工作的舅舅,他也找不到这个人的信息。”infp说。这样一来就更可疑了。

    “他是你什么重要的人吗?如果就这么凭空消失的话,对方要么是受到了主的惩罚,要么他本身就是神灵。也许你是在做梦吧?”信奉主教的isfj如是说。

    其实intp想止步于此的,但estp的出现是个意外。intp和他并不熟,能认识完全是因为他不小心弄坏了她的尤克里里,于是他决定找位工匠来修琴弦作为赔偿。在他归还琴的那天,intp忍不住提了一嘴entp,然后estp便深究了半天。

    “intp,”他突然严肃道,“你是被鬼魂纠缠上了吗?”intp还在思考该如何回应,estp就提出了建议:“我希望你能去教堂,那里的神职人员会帮你的。”

    但他或许不知道的是,intp很讨厌去那种地方。

    “他可能是所有人中最接近答案的那个。不过我不喜欢他,我宁愿永远无法解脱也不想要他的帮助。”entp闷声闷气道。

    “为什么不喜欢他?”

    “因为他在有目的地接近你。你可要小心这样的人。”

    intp白了他一眼。那么严谨来说,面前的家伙和他所描述的infj就是一个性质的了。不过她也没打算继续有求于estp。

    也许可以让他去活人多的地方转转,说不定接触多了就能想起生前的日子。他们有一起逛过超市,entp对那些久违了的物件很是怀念,但是intp没有什么消费的欲望。“intp一样东西都不想买吗?感觉就像是把逛超市当做了一个任务,这让我也很为难啊…”在entp的央求下,intp买下了一个甜筒。“好吃吗?”他也馋冰淇淋的味道,但他努力说服自己intp吃过了就是自己吃过了,然而intp品尝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太无趣了。

    “那你想怎样?”

    “至少该有满足的表情,不是吗?”

    intp犹豫地咬了一口已经化开了冰淇淋,想要调控她的面部肌肉,然而下一刻她捂住脸只觉得羞耻:“不行…完全做不到……”一想到身边正看着她的entp的脸,她就下意识地绷紧了自己。而这家伙,还在不识趣地往这边凑,甚至蹲下来想要看清她的神情借此来嘲笑她——至少intp是这么想的。

    假期将尽,intp问entp是否想起些什么,他只是摇头。

   “连父母也想不起来吗?那为什么会记得学校呢?”

    “我在学校游荡的时候记忆就彻底消失了,所以我哪也不敢再去。我应该说过的。”

    “那你应该不是死在学校,而是其他什么地方。这难度太大,你自求多福吧。”

    离毕业考已经不足一年,intp很想撒手不管了。她使用惯会的冷漠,要entp知难而退。然而他只是笑道:“没关系,即使不能解脱,能和intp在一起度过每一天也不算太坏。啊啊…我不是要一直缠着你的意思,只要留下这一年的回忆就好。”

    intp沉默着,她想不出entp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有什么好怀念的。每天几乎重复着同样的事,而她低下的欲望使得生活更加无趣。但她没纠结entp话语中的不合理性,而是问道:“你对谁都是这样吗?”听起来像是千篇一律的话术,向谁袒露都可以。

    “这可就无从得知了,或许是一种习惯?嘛~难道intp觉得我是个假惺惺的满口谎言的人吗?”

    “不确定,再看看。”可惜没有对照组,intp也无法下定论。

    “那么,intp会因此讨厌我吗?”

    “当然。”特别是如果现在得知此结果,她会愤怒,会因为错误的判断而羞愧到面红耳赤。“所以,你最好不是这样的人。”

    “诶?”entp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来,“intp是对我有所期待的吗?”

    intp没有理会,她也不知道entp在高兴什么。如果有个人毫无理由地愿意待在她的身边,除了虚假的愉悦外,intp感受到的更多是不安。她不害怕那个人的离去,她只害怕自己的失控。可她不想怨恨自己,于是她只能去怨恨那个靠过来的人。

    对entp如此,对estp亦是如此。

    正如entp所说的那样,estp在想方设法接近intp。起初,他只是在碰到intp时会询问一下关于她和entp的近况,后来,他们的见面就成了单方面伪造的“偶遇”。表露心迹是在某天下午的自由活动课上,estp推开了intp待着的那间琴房,送上了一盆蓝雪花。

    “明明是被赋予忧郁意义的小花却格外喜欢烈阳。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它了。”estp抚弄着花瓣,笑得温柔。但intp拒绝收下它,理由是抱着一盆花走在学校里显得很傻。于是estp把花留在了琴房,默然离开。

    entp目睹了全程,尽管心中不爽,他还是将目光放在了那盆花上。“原来intp喜欢蓝雪花吗?我以为你会喜欢三色堇那种的花。”

    “我并不太喜欢花。”

    而且,她还有点花粉过敏。intp记得小时候的某个夏天,她和父母去看花海,胳膊和脸上红肿得厉害,最后他们的旅行以不愉快而收场。

    等等!要是说她不管事的父亲和那位不熟悉的继母不知道她会花粉过敏还情有可原,可自己是最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的,为什么还要跟去看花呢?她本可以说明并拒绝的,可她没有,是什么在促使她不得不去呢?

    intp感觉自己似乎遗忘了某些东西,而且还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她突然看向entp,而对方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和她对视上。他指了指花问她,要如何处置?intp认为放着就好。花又没做错什么,况且它还那么漂亮。

    estp从来都是与intp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还从未步步紧逼过。直到另一个麻烦悄然降临。

    又是一场无意义的霸凌,不过这次更加过分。他们将水桶扣在了她的头上,冰水倾覆而下。那一刻的entp是无力的,他焦急,同时又察觉到一丝快感。entp不知道这种恶意是从哪里来的。而正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男生也被一群人簇拥过来,他几乎是跌倒在了intp面前,然后用自己的躯体将她罩在了下面。没人怀疑他到底是被迫还是主动的,他们只认定了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而后,他们便连同那位男生一起嘲弄。

    不久之后intp就收到了一封情书,惊悚的是,第二天它就不见了。她走在从食堂回教室的路上,广播里放完音乐后主持人开始念稿。

    “致我所恋慕的——滋——”

    光是念了一个开头,intp就被吓出一身冷汗。好在广播突然出了故障,修复后就听到播音室里乱作一团的声响。这之后,就有人传言广播站闹鬼。

    他们猜的不错,entp也很是得意,但比起去邀功,他更希望看到intp自己察觉。然而这时estp却跳了出来,他说他可以帮intp免受困扰,不过条件是需要她和他交往。intp没有立马回绝,她只是好奇estp接近自己的目的。

    “我想要你的心,一颗就好。”

    这理由离谱又诡异,但intp觉得可以接受。至少他很坦诚。在一旁的entp简直要气的跳脚:她怎么能拿自己的心去做交易?

    “很难以置信吗?这种事在童话里都很常见呢。况且我能得到的好处远大于我可能有的损失。”

    entp才听不进去她的狡辩,就算后来的结果正如intp所言,他也一点高兴不起来。“作为鬼魂,我能做的还是太少了。”entp酸溜溜地说道。

    “你能一直对我说话,就很好。”

    “说的好像我是个话痨。”

    “难道不是么?”

    entp正要反驳,estp却来了。他满口都是对intp的关心,不过半句都离不开entp,好像他更在意的其实是entp而已。

    “不管怎样,人和鬼魂待的太久都会受到影响的。你现在的脸色就看起来苍白了许多。我真心希望你能去教堂看看。”

    “我会的。”

    对方叹了口气,似乎是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想法。intp才不会这么听话,他听得出来。

    “哈——那么,在分别前,我可以向你索要一个吻吗?”

    “不行!”entp的反应比intp还要大,“他怎么敢提这么无理的要求?”就连他自己都还没有亲吻过她呢!

    好在intp没有同意,她认为estp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是不合逻辑的。她不能接受。这让entp松了一口气。

    意外的是,intp打算真的去教堂一趟。在出发前,entp叫住她:“你可以也喜欢我一下吗?”intp疑惑道:“我好像从未说过我不喜欢你吧?”

    当然…当然!在日日的相处中,她已经不自觉地对他产生了依赖,为了发泄言语之欲,毕竟死人不会把秘密说出去。entp渴望的才不仅仅是这些,他想要intp的爱意浓些,再浓些。可他已然成了鬼魂,能与她发展到哪一步?

    在intp从教堂回到家的那一刻,就到宣判的时候了。但她什么都没透露。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向他讲起一个梦:“我在教堂里看到了一副棺材,里面躺着一具尸体,神父说我可以带上他的心脏或是一块脊骨离开,也可以将匕首插进他的胸膛,一切都看我的意愿。”

    “那intp是怎么做的?”

【A】普通的匕首(继续下划)   【B】跳动的心脏(点击跳转)    【C】发光的脊骨(点击跳转)


【A项·NE线】

    “我选择了匕首,”intp一瞬不瞬地盯着entp,情绪深达眼底,“然后我目睹了一场谋杀。”

    “透过电梯间旁的那个窗口,我看到一个坠落的人影一闪而过。当我赶到楼底的时候,他已经是血肉模糊。我抬头看到楼顶好像还站着一个人,猜测他应该是从十八楼被人推下的。”

    “entp,坠楼的那个人是你,”这或许就是主给她的答案,“你想起来了吗?就在这栋楼,你就落在了这个地方。”intp有些激动地下到楼底,指着那处水泥地道。

    “唔……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太好了!你的问题就要解决了!”

    她终于不用再分神去想entp的事,这下她就可以去全身心投入到自己和estp的感情中去了。intp答应过他的,献出一颗心,到现在她还没有什么头绪。

    她是有所隐瞒的。在entp坠楼之后,她跑去了顶楼,找到了凶手。但她根本拿他没办法,那个人甚至差点要了她的命。但他给了intp一个机会:如果她能真心实意自愿把心交给他,他就不会采取暴力手段,intp也不会有生命危险。intp到现在还不明白他的话和意图,也不清楚当时为什么自己会不甘心,一直要拖到现在。虽然那个人已经换了样貌,但从特定的言语中intp已经认出了estp正是顶楼凶手。不过,目前她是想活下去的,她要献出那颗心。

    intp以为现在已没了阻碍,然而entp从未在她的意识中移开过。哪怕他总是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沉思,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从未像此刻一样疯狂缩短。

    毕业考的日子将近,intp就更没时间去管entp了。只是偶尔他会来关心一下intp的学业:“intp真的很努力呢,之后是有什么打算吗?”intp咬着笔盖看向被夕阳烧得热烈的天际,踌躇许久后终于说出了那个荒唐的想法:“我一直想当个医生来着,不过最近觉得不管做什么都行。我突然很想出去,然后死在前往喀什雪原的荒野上。”

    人是不会了无遗憾地逝去,而intp只是选择了一个目前能想得到的遗憾,也只是想在一片无人的地方死去。她和entp聊了很久存在与意义的话题,最后却认为自己突然的深沉实在可笑。

    他们有多久没有好好谈过一次话了?可后来,他的声音再没有在她荒芜的旷野上震响过,一切似乎又要趋于死寂。直到毕业考后,intp仿佛预见了他们的路将要走到尽头。那时她才彻底慌张起来,可是已经没有机会让她把挽留的话说出来了。

    entp应该是找回了记忆,他好像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抱歉,我无法真心将心交给你。”于是intp只能找到estp坦白道。

    她不安地等待着死亡,或是妄想能够反杀。可后来estp也消失了。

    还有一直以来策划欺负她的人是三班的一个女生,一考完试她就要赶着离开这里了。出发前她竟特地找到intp,怒斥了她一顿:“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难堪吗?因为你真是太过分了!你恨entp你要他去死我以为只是你闹脾气而已,没想到他真的因你而死了,可是该死的本来该是你!哈啊…我差点忘了,你可能也不知道entp是谁了,但是你只要记得,因为你,他死了!”

    没有给intp反应的机会,对方喘着气离开了。intp被骂得莫名,一腔怒火发泄不出去。同时,在得知这个没头没尾的消息后,她竟隐隐感到了悲伤。

    她现在很想拆点什么。

    不必懊恼,intp自我安慰道。她还有infp和isfj,她仍记得考完的那天晚上她们约好了去散步,她们在湖边相拥,那样的愉悦。

    “毕业快乐,intp。”

    她听到她们轻声的祝福,闻到了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花香。只是她们身上有点凉,infp尤甚。再后来,她也感受到有一份温暖正从她的身上抽离。

    有什么悄然溜走,于是intp再没感受过内心的充盈。

【达成结局:消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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